万年猫(关注前请看置顶)

简介:强推复仇者联盟(初代A6),主明日方舟的塔霜、杜卡等。但方舟逐渐淡圈,不与任何人讨论剧情。会时不时有杂粮cp掉落,具体请见合集。其余信息请见置顶文章。

普罗旺斯的花


 ◆杜宾×杰西卡


◆全文杰西卡第一人称


◆架空向,文中有私设,若与事实不符,请谅解


◆文中普罗旺斯为法国地名,与大尾(yi)巴狼无关


◆文中出现大量指代性句子,可谓十分混乱。能接受的话,十分感谢


◆来自 @mgi 的点梗,不太确定是否写出了那种意境,请原谅



♬:吉原哀歌(我听的是96猫那一版的)



↓↓↓




[春初]


突如其来的雨,幸好我为了以防万一带了一把伞,我执着纯白的伞柄向屋子走去。若非生意不景气——战火尚未烧到吉原,可我早已从来来往往的客人中得知了这一点——我又怎能如此轻易的外出呢。


也许一辈子都会这样了,过着这样的生活,其实也没什么不好,不必忍受饥饿寒冷之苦,这就是命运,再好不过了。


啊,命运。


以往的兴盛期,客人络绎不绝,奉酒聊天之余,无数的人拔出刀来,立誓要一鸣惊人,摆脱自己卑微的命运。只可惜我并未从哪位潮起潮落的大人物中听到过熟悉的名字。


牺牲安稳的环境,温顺的妻子,病弱的父母,这一切是否又真的值得————


伞边的压力使我寸步难行,我惊慌的回过神来抬头看去,于细密的雨丝中看清了她的脸。


“你差点撞到我。”她声音清冷,漆黑的眸子透不出多余的情绪,她的手戴着白手套,两根手指搭在伞边。


是不曾见过的军服,不曾见过的面孔,不曾见过的挺拔的耳朵,与身姿。


我慌忙丢了伞想要跪下道歉,却被她拉住手腕,她道:“不必。”又弯下腰替我捡起我的伞递给我,补充道:“我不喜欢——不习惯你们的道歉方式。”


我本就不善言辞,此时更是窘迫到无话可说,只是呆呆的举着伞,看着她那被雨水洇湿的军服。片刻后,我才后知后觉的高举起伞替她遮着雨。


她收回落在远方的目光,平静的看了我一眼,我鼓起勇气说道:“您……您不是本国人?”


她点起一根烟,道:“不是,玻利瓦尔。”


再次陷入静寂,烟雾将我们二人围绕起来,我本该离开了,可是这烟很呛,烟雾使我和我的心动弹不得。


我盯着烟灰落到地上,她却突然开口道:“你也是这里的人?”


“是的,我是本地人。”


“不……我是问,这个房子。”


我愣了愣,而后淡然的回答道:“是的。”


她再也没有说话。


我盯着她的侧脸,紧了紧握着伞柄的手,深呼吸后开口:“我能否……请您……去里面坐坐?”



……



她比以前那些客人要温柔的太多了,虽然腰仍然酸,但是我还是头一次不用数着天花板上的斑驳来度过一整晚。


不过什么都不说,什么也没留下就离开,倒是和其他人一样。


我缓慢的坐起身,看了一会儿在地板上反着的阳光,便再度穿上衣服,再度开始平凡的新一天。


哦,忘了问她的名字。







[春末]


不再下雨了,我也有好几个月未曾踏足外面柔软的土地上,不过依旧没有其他人。


我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独酌,又在放空自己,却忽的听见好似什么东西砸在窗户上的声音,我当是急来的阵雨,却又听见“咚”的一声响,阳光固执的透过紧闭的窗户穿进来。我迟疑片刻,站起身来,饮进杯中最后一滴酒,捏着酒杯去打开窗户。


她站在窗下,依旧笔直挺拔,右手正夹着烟缓慢的抽了一口,左手上还攥着一个小石块。


我笑了,冲她道:“您要砸坏我的窗户吗?”


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,她再次深吸一口烟,也不顾烟上还有一截尾巴,就直接扔在脚下碾碎,随即偏偏头看着我道:“在独自饮酒吗,可否带我一个?”



……



许是这酒有些浓烈,我喝的有些昏头涨脑,这一次与上次有些许的不同,但我无法明说,因为我自己也难以彻底的感受出来。


天花板上的斑驳仍在,在我仰起头提了音调时,我仿佛看见它们在动,灰暗的、五彩斑斓的,将我的心紧紧抓住,恐惧弥漫开来,我不受控制的咬住送到嘴边的耳朵,并用力抱住虚无缥缈的救命稻草。


她轻声安慰了我几句,然后就有一个深深的吻落下来。


它们其实并没有动,斑驳灰暗,也不存在什么其他颜色。我偏过头看她,她立在窗边抽烟——又下雨了,但这大概是属于春天的最后一场雨。


我想起我们之前的执酒相谈,便又一次没忍住,笑出声来。


她回头带着笑意看我一眼,道:“还在笑我的名字么。”


“嗯……抱歉。”


她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细雨,道:“无妨,的确是一种狗的名字。”


我坐起身来,随手捞过一件衣服披上,却又听她道:“普罗旺斯的花要开了。”


我不解的抬头望她,她正看着我,但又好像在思忖什么一样低下了头,片刻后道:“你知道……普罗旺斯吧。”


“知道,据说是个很美丽的地方。”和相邻城镇的樱花盛开一样美丽,可惜对我来说都相当陌生。


她抬起头道:“的确,等到薰衣草花开时会更加美不胜收。”随后再次转头看向窗外,喃喃自语道:“普罗旺斯的花要开了。”


不明的谈话,空气中弥漫着的不明的气氛,到此戛然而止。







[夏初]


她来的勤了些,有时过夜,有时不过夜,我不会多问,我只尽到自己的本分。只是怪在,我差点忘了天花板上还有斑驳裂痕的事情,原先再清楚不过的斑纹数目,此刻竟再也想不起来。


她也怪,每次来时从不直接上房间,都要先用石头砸砸窗户,我真的开始担忧窗户的坚固性了。房间并不够,一人一间正好。若是砸漏了透了风,冬天受罪的可是我。


于是我低头冲下面喊:“再砸就会打破窗户的,冬天我该没有地方住了。”


她略吃惊的看着我,道:“真的吗?”


“真的。”


她却笑了,抛接了一下手里的小石块,点头道:“那我就打破它。”说完便又砸了一下。


唉,算了,由她高兴去。



……



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,被子里过高的温度让我不是很舒服,我翻了一个身,撞到一个熟悉的躯体。


她的眼睛里涌动着不明的情绪,轻声道:“我吵醒你了吗?”


我机械的摇摇头,吃惊于她竟然没走,明明太阳已经照进来了。


“Jessie。”她轻声叫道。本来我已逐渐清明,被她如此一唤,整个人又变得迷蒙了起来。我也便借着这迷蒙的劲,将头扎进她怀里——这本来是不被允许的,这是不成文的规定。


但她却说,异国人并不讲究这些。


我笑着道,入乡随俗。


她道,旁人不知。


于是我便偷偷的肆无忌惮了起来,她也偷偷的允许我做一些小动作。



……



“Jessie。”她又唤道。我“哼”了一声以示回应,她摸了摸我的头,道:“普罗旺斯的花,你想不想去看?”


我在一团棉花中彻底醒来。


我知晓了她的想法,知晓了她的意图,同时也知晓了世事无常。


我未回答,也未思索。只是我于刹那间彻彻底底的想起来了,天花板上斑驳残痕的走向与数量。


天花板上的裂痕在我的脑中无限蜿蜒,将我们所在的房间分割切碎————


我道:“我——我们从未有人可以离开这里。”


笼中鸟怎可破笼而出?


————切碎又怎样,我已经看到了,房间之外有着更大的牢笼。






[夏末]


天气转冷,但也只是片刻,毕竟秋天的热度还会回来。这个夏季真的很少下雨,因为我的窗户也很少再响起“咚咚”声了。


我望着窗外的一棵树,它还倔强的绿着,可还能持续多久,应该没多久了,秋天到来,秋天结束,冬天到来,它就会——就会——


————不是树,是我。


“我要走了。军队要去别的地方。”


“这时候的花应该已经败了。有机会再和你一起去吧。”



……



我没有说话,我只是继续每天数着天花板斑驳痕迹的日子。


我也已经尽量不在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“咚”的一声的时候慌忙去看了。


也尽量不在翻身的时候抱怨被子里冷了。


毕竟哪有树会记得自己的每一片叶子呢。


也许漫山遍野的薰衣草会很好看吧。






夏初的时候总会下雨,和平时无二,但我只单独记得这一场雨。


我不知道从何时起开始数着这场雨的,我盯着窗户外阴霾的天气,雨并不急,但我熟悉。


这大概是第五场夏初的雨了。



宾客所至,络绎不绝。

无数斑驳,历历在目。

断翅之鸟,未离牢笼。

南飞之雁,唯盼归期。



————“咚”


雨竟然这般大了么。


————“咚”


若雨再大些,就——


————“咚”




……




我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,不顾衣服将我绊了一跤,不顾这样会损坏窗户,猛的将窗户推开。


细雨成丝,从天空坠下,她依旧挺拔的立在窗下。换了副手套,换了身衣服——哦,想必手里的石头也不是原先那一块。


雨势渐大,噼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。


她说了一句什么。


我听见她说了什么。


我知晓她说了什么。


我跑下楼,奔进雨中,扑进她怀里。


我都知晓,我也记得——






普罗旺斯的花开了。







Fin.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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